流中艰难跋涉的祖大乐金大奎等人,人人脸上满是愤恨与悲哀交织的神色,纷纷猛磕马肚,奋力向北岸移动。
想跑,没那么容易!
二百多名全副武装的鞑骑,挺枪跃马,呼啸着踏过地上已死或未死的祖大乐部军兵,在一片瘆人的惨叫声中,猛冲入南河中,欲将遁逃的祖大乐等人一举擒获。
而在南岸边,有上百名跟役弓箭手,盘腰拉弓,对着祖大乐等人的后背,连连抛射。
祖大乐等人,见得身后有追兵袭来,又听得有呼啸的箭矢声袭来,人人愈发惊恐,队伍散乱了许多。三名家丁骑兵瞬间中箭,惨叫着倒在滚滚东去的南河内,随即便被冲得无影无踪。
祖大乐金大奎等人悲不自胜,却不敢稍作停留。
向北岸艰难跋涉之路,成了一条用鲜血与死亡铺就的路径。
不停地有中箭的家丁骑兵,惨叫着掉了马来,随即被滚滚的南河所吞噬,还有两名骑兵因为慌乱,控马不稳,连人带马摔入河中,便再未见浮起。
一根锐利的轻箭,以一种轻快的姿势飞来,发出细微的鸣叫,擦着祖大乐的山文甲掩心镜边缘,凶狠地钻入祖大乐后背。
一阵剧痛传来,祖大乐几乎又险些落马,幸得旁边的骑兵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才没有让他掉入河中。
“诸位,你们自逃去吧,老夫怕是撑不住了。”
祖大乐脸色苍白,手臂与背部不停失血的他,从体力到精神上,都已近乎衰竭。而在此时,他感觉眼前的粼粼河流,对岸的苍茫大地,都似乎开始变得朦胧而不真实,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倦,悄悄地将他彻底包裹。
“大人,别泄气,打起精神来!再坚持一会,我们就上岸了!”祖大乐耳边,金大奎的声音在大声嘶喊,满是悲凉。
金大奎与另一名骑兵,紧紧地夹在祖大乐两边,以防止祖大乐体力不支掉落,同时他紧紧扯着祖大乐马匹的缰绳,断续向北岸艰难而行。
箭雨纷飞,矢声呼啸,在祖大乐部终于踏上北岸边缘之际,全部的家丁骑兵中,中箭落马者,已过了大半。
背后呼啸的箭矢声,已经消失了,鞑子步兵们开始就地打扫战场。只有那二百多名鞑骑,尚在河中跋涉而渡,对祖大乐一群人紧追不舍。
金大奎咬着牙,奋力与另一名骑兵,将祖大乐的坐骑拉上北岸。
望着仅剩下十来名家丁骑兵,金大奎一脸悲愤莫名。他还未说话,肩膀上,猛然地靠过一件东西。
是祖大乐的脑袋。
挣扎着终于过了河的祖大乐,此刻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大人啊!”金大奎一声哀叫,他的脸上,与所有的残余家丁骑兵一样,写满了绝望。
现在各人已是人马俱乏,而主将已然昏迷,再难行动。眼下的局面,真可谓是陷入了绝境!
怎么办?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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