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我轻声问：“那个人，有家？”
她抬起头看着我，好像猛然从失魂的状态中惊醒，接着，她点了点头。
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和鄙夷：“那你就是个小三？”
她呆呆地看着我，面对我的质问，不想承认，可是在事实面前最终还是无力地点点头。
不知为何，我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我匆匆忙忙地起身跑到洗手间里又是一阵呕吐，那种歇斯底里的样子好像是要把内心所有不堪的秘密悉数呕吐干净一样。
罗素然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她的声音里是真的有担心：“落薰，你不是有什么事吧？要不要紧？”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这个毛病都一两年了，每次一恶心就这样……”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就陷入了沉默。
我对着水龙头猛拍脸，水花四溅，我之所以故意把动作幅度弄得那么大，其实是怕她看见我眼睛里那些碎裂成行的泪水。
真难受，我所珍惜的人，我心里所有美好的影像，一个一个，接二连三，这样破碎。
她倚靠在洗手间的门上，递了一块干净的白色毛巾给我，语气里有不忍，亦有不甘：“落薰，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有黑和白，还有那么多深深浅浅的灰，你不能就这样对我盖棺定论。”
我看着她，目光里有无限哀伤：“素然姐，我怎么看你，重要吗？如果你真的有底气，如果你真的不心虚，你敢把这番话说给宋远听吗？”
听到宋远的名字，她全身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
木然地从罗素然家走出来，我知道她一定站在阳台上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其实我想回头上去给她道歉，可是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
真是倒了血霉，一走出中天国际就开始下雨，我仰天长叹：“我到底是有多背啊！”
深秋的时候，温度已经很低很低了，我蹲在公车站牌下，像一个流浪的乞儿。
这一次，我再没有任何顾忌，拨通了那个电话，短暂的彩铃声过后，他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我了？”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嗯，林逸舟，我想你了。”
在他赶来接我之前，我已经浑身都被雨淋湿了，我的脑袋里不停地反刍着从罗素然家里出来之前，我们最后的那句对话。
她说：“落薰，我是爱这个人的，爱是有理由背叛全世界的。”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可是我认为，爱这个理由，并不能使所有不道德的事都变得合理化。”
其实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很虚，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各持己见的我们，究竟谁对谁错。
林逸舟把我拉进他温暖的车里的时候，我打着冷战，嘴唇哆嗦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把暖气调到最高，顺便把座椅加温打开，可是这一切都没有让我觉得好转。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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